【与Isaac同行】21:为什么我们不能这样?

早上出门比以往晚了点,9:50在北京路地铁1号线H出口内,巧遇从3号线下来的Isaac。从3月4日开始“与Isaac同行”到今天正好五个月。第一次“同行”,也是从H口偶遇开始。

一路聊他的小说,到也闲书局,进里间,泡上茶,落座。今年的第二个学段已过半,受胆碱能性荨麻疹影响,各项进度略有落后。“《三十年战争简史》第三版已经完成一半,大约有6万字。”Isaac说。
“第二版3万多字,这第三版完成不是12万字了?这个简史可不简。”

“我觉得在20万字以内,应该都算是简史,因为没有办法把‘三十年战争’中的每一个重要人物和事件都细细讲得清楚。”

有道理。为什么不呢?!

“关于‘三十年战争’,我正在读的企鹅欧洲史’第六本,英国人蒂莫西·布莱宁的《追逐荣耀:1648-1815》,开篇即从结束‘三十年战争’的《威斯特伐利亚和约》起,止于拿破仑在滑铁卢败北。这一段在我看来是对‘三十年战争’比较准确的总结,我读给你听——”我翻开导读部分:“‘三十年战争’把欧洲的精气神和物资基础耗费了大半,和约表明了一个重要事实:谁也无法继续打下去了,只能妥协。这种妥协的结果是:其一,西班牙承认了荷兰共和国的独立,这表明在欧洲通过武力实现‘统一’是不大可行的,以后的历史也证明,凡是试图武装‘统一’欧洲的国家和民族,都为此吃尽了苦头;其二,承认宗教多元主义的存在,尽管新教和天主教的狂热分子都试图让自己的信仰获得真正的胜利,但和约已经证明,宗教信仰的统一也是不可能的。正是这两大特点影响了此后欧洲的发展轨迹。既然谁也不能彻底征服对方,那么,也只能怀着不同的理念共存了。或许,这就是一种宽容,尽管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宽容。

我们继续从1618至1648年的“三十年战争”,到底是一场欧洲国家的“局部冲突”还是“全面战争”的讨论,到现在波兰计划将武装部队规模扩大一倍,从15万人增至30万人,目前已达到20万人,为与俄罗斯开展做准备的历史和地理角度的可能原因;俄罗斯飞地加里宁格勒和那里的2.5万驻军对波罗的海三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俄乌战争现在的战况、“被操控的民粹主义”,发生在“世界上最大的监狱”加沙的人道主义危机和澳洲历史性时刻——8月4日(昨天)澳大利亚悉尼,近十万人游行声援加沙民众,游行者甚至包括悉尼市长克洛弗·摩尔、澳大利亚前外交部长鲍勃·卡尔和“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

“为什么我们不能这样?”在“澳洲历史性时刻”之后Isaac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将全人类视为一个命运共同体和关于自己这个体的,极大又极小的问题。作为一位正在成长中的历史学习者,学校不会教,历史老师也回答不了Isaac的这个问题,但我认为,“全人类走过的路,都算我走过的路之一”,昨天过世的历史学家许倬云的这句话,正好能够回答Isaac。阅读有什么用?通过阅读可与人类中极少数的先哲和智者对话,让自己的胸襟自由而开放,超越自己的所见,去探寻人类从哪里来,将去向何方,从而找到安身立命之所在。用许倬云的话说即,往里走,安顿自己。

当然,每次都少不了足球,Isaac为了打救一下我这个30年的伪球迷,帮我下载安装了“懂球帝”,并演示了如何从中找到各种数据及分析。“英冠要开始啰,要不要看两场?”他问我。

“我倒是想关注一下雷克瑟姆。我觉得这支球队这一季能保级就不错了,三连升已经是神话,英冠是它一百五十年来的巅峰时刻,四连升到英超应该是不可能的。”

“看来你把雷克瑟姆当做主队了。”

“也没有,我只是想提前看纪录片《欢迎来到雷克瑟姆》第五季的‘直播’。话说你推给我的纪录片《队长视角:问鼎冠军之路》节奏太快了,我这个追剧老兵都不得不时不时暂停才能跟得上字幕。”其实是,如果承认将雷克瑟姆视为我的主队,就可能要遭熬夜看球,老了,来不起哟。

中午12点,我们在饥肠辘辘肠鸣如雷中结束这次“同行”。离开也闲书局时,购书一本,北京出版社“大家小书”之一,周贻白《中国戏剧史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