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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买书的记录

心心念念《清稗类钞》

“九股苗在施秉凯里,与偏头黑苗同类。服尚青,性尤猛悍。头盔身铠,铠重三十余斤。又以铁片裹骽。左手木牌,右手镖杆,口衔大刀,上山如飞。挽强弩,名曰偏架,一人持之,二人蹶张,发无不贯,故常喜为盗。”《清稗类钞》第十一册盗贼类“九股苗喜为盗”一条,是我在该册三十三万四千字中仅见关于贵州界内记载,透露出时人对生活在蛮荒之地贵州的少数民族的偏见和所知不实。现施秉为县,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凯里为市,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府。

手上这册,为一套中第十一册,录戏剧、优伶、娼妓、胥役、奴婢、盗贼、棍骗、乞丐共八类。中华书局一九八六年七月一版一印,繁体竖排,定价三块一角五分,封底上一枚长方形“特价图书销售章”,六月末在书店三十五元淘来。今天一天读完,精彩绝伦。长者千字,短者数十字,多为数百字短文,但奇闻轶事、人物、掌故跃然纸上。姜文电影《让子弹飞》的故事或就脱胎于盗贼类“盗冒太守名到任”一条。

《清稗类钞》全十三册,中华书局一九八四年版,定价不到四百,孔夫子旧书网上,这个版本现在八品、九品自然旧已经卖到一二八〇元,还须另付百元邮费。中华书局二零一七年十月版,定价八〇八元,昨日当当网降到六九折六〇七元,今天又涨价至七九折六九五元。是书虽心心念念,但也不是着急读,再等等。“双十一”说不定会有满一百减五十的满减折扣。不过这种书每版印量不多,距离上一次再版又已三年,并且一本(套)书的旧版和新版的定价,往往都高于现有版本,这一等就此错过(买不起)也难讲。

今年的小目标,就是《清稗类钞》全十三册。买它,读它。

旧书店的文学论

出久根达郎认为“开旧书店的人是没有学位、不写文章的书志学者。”

“我从在旧书店里当店员时起,就开始一本接一本地读日本和外国作家的作品。我决定按ABC的字母排列顺序,每位作家选一部作品,每天一边看店一边读。这是旧书店店员修炼的第一步。”

一位爱好文学的旧书店老板如何看待一位作家和他的作品?注重其文学价值还是更在意市场价值?

出久根达郎《给作家标个价:旧书店的文学论》,四川人民出版社二〇一九年九月一版一印,定价四十九元。二〇一九年十二月八日购于乐转城市书房师大店。这本视角独特的书话,用二十八万六千字,四百三十七页,从人生经历和作品特色到初版、二版、装帧、印刷等各个方面给司马辽太郎、三岛由纪夫、山本周五郎、川端康成、太宰治、寺山修司等二十四位日本知名作家一人一文解读和“定价”。以泉镜花为例,“镜花的初期著作,外封齐全的话,可谓珍品,价格贵得离谱。但如果缺外封的话,价格就跌到只有原来得十分之一。”

“我问浦生欣一郎先生:‘要接触镜花文学的话,应该最先读哪篇作品呢?’他立刻回答:‘《高野圣僧》。’”想起泉镜花的《高野圣僧》我曾经读过。爬上日本一架,在最上面一层找到《高野圣僧:泉镜花小说选》两本,一本中文,一本日文,上海三联书店二〇一二年一月一版一印,译者竟然是文洁若。又读了一遍。这是我第三遍读《高野圣僧》,对里面的奇幻描写仍然赞叹不已,绝不输蒲松龄《聊斋志异》里任一篇。

文洁若是我国著名翻译家,萧乾的夫人。她是我国个人翻译日文作品字数最多的翻译家,还与萧乾合译了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尤利西斯》,我架上有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二〇一八年十一月一版一印,七十二万字,一千多页,还有一册一百二十八页得导读册和一本四百八十三页的注释册,一套三册近百万字,定价一百六十八元,我七十元淘来九品旧书,一年多了也没做好开始读的心理准备。

关于日本的旧书和旧书店,之前还读过李长声的《枕日闲谈》,也是非常有趣。序中一句印象深刻:清人石庞天外集云,人生有三乐,一读书,二好色,三饮酒,此外落落都无是处,奈何奈何。

田宫虎彦短篇小说集《菊坂》

每次战争,就有大批的人死亡,就有大批的人沦为痛苦的难民,就有许多孩子失去父母。既然知道是这样,为什么大人们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仗呢?(田宫虎彦《幼女之声》卞铁坚译)

战争有两个假面具,一个是生,一个是死,两个面具互为表里。再热闹的大街上,戴的是正面,是生的面具,只要一离开热闹的大街马上变成反面,是冰冷的死的面具了。小胡同里那两家男主人被征入伍时,高亢的军歌一消失,胡同里就荡漾着死一般的寂静。(田宫虎彦《海枯石烂》储元熹译)

看完大前天从野贤书局淘来的,上海译文出版社一九八二年一版一印田宫虎彦的《菊坂》。

日本小说家田宫虎彦(一九一一——一九八八)一生创作了一百多篇中短篇小说。这本《菊坂》,收《雾中》《城池陷落》《异母兄弟》《女人的心》《菊坂》《幼女之声》《阿银的一生》《异端分子的孩子》《比睿山风》《海枯石烂》《黄山濑》十一篇短篇小说,涵盖了田宫虎彦四大类作品代表作。

《雾中》《城池陷落》两篇是时代小说。

《菊坂》(一九五〇)、《幼女之声》(一九五〇)两篇,取材于日本进行侵略战争期间和战败后被占领初期的社会现实。

《异母兄弟》(一九四九),描写家族制度下妇女的生活。

《海枯石烂》、《黄山濑》(一九五八),是爱情类题材。《海枯石烂》是我这本集子里最喜欢的一篇。普普通通的“芸芸众生”,对生活无过多奢望,只希望能在个人的小天地中获得一丝温暖和幸福。

日本的小说,井上靖司马辽太郎柴田炼三郎山本兼一、夏目漱石、藤泽周平、芥川龙之介、村上春树等人的,都看过一些。不论是战争、剑侠,还是爱情、历史题材,都有一种绵密舒缓的节奏和隐忍、无奈的克制。或许是因为日据的历史原因,台湾一些作家的作品里也有这种感觉。

淘书三本

野贤书局淘书三本,特价书两本,旧书一本,共三十五元,用政府促进消费券减十元,实付二十五元。

郑天挺《清史简述》,北京出版社“大家小书”之一种,二〇一五年八月一版一印,八万二千字,一百三十四页,定价二十五元,封面略有水渍,特价十五元。书由郑天挺一九六二年为中共中央党校学员讲授清史的二十五篇课堂记录整理而成。郑天挺(一八九九——一九八一),原名庆甡,字毅生,入大学后改名天挺,笔名攫日,福建长乐首占乡人,生于北京。中国近现代历史学家、教育家。民国十三年(一九二四)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毕业后,任教于北京大学、浙江大学。抗日战争爆发后任西南联合大学教授、总务长,北京大学教授、文科研究所副所长。郑天挺治学严谨,精于比证,主张研究历史应从客观事实出发,学习历史的目的在于求真、求用,认为只有更多地占有资料,才有说服力。毕生从事中国古代史等学科的教学与研究,主要研究方向为明清史。所以即便是清史的简述,也应该大有可观之处。

竺可桢《天道与人文》,北京出版社“大家小书”之一种,二〇一六年七月一版,二〇一八年二月二印,十二万三千字,定价三十六元,布面硬精装,略有水渍,特价十五元。梁启超说:“读史不明地理,则空间观念不确定,譬诸筑室而拔其础也。” 这本书中自然科学家竺可桢爬梳历史文献,通过四十三篇文章探讨中国气候变化及其规律与人类社会历史、文化的关系,是一本建立历史与人文地理联系的一条管道。

田宫虎彦《菊坂》,上海译文出版社一九八二年一版一印,二十四万二千字,三百七十页,定价九角八分,书店定价八元。书名页有一枚蓝色“贵阳市乌当区文化宫图书专用章”,八品自然旧,书页纸张薄且泛黄。上海译文出版社这个译本,根据《田宫虎彦集》新潮社一九六七年版译出。新潮社日本具有代表性的出版社之一,创立于一八九六年,以出版文艺类书籍而闻名。一九八二年,解禁才五年,整个社会对文学的追求极度旺盛,整个社会有大片的精神生活空间亟待填充,于是那时的书籍,尤其是文艺、文学类书籍的印量与现在相比,都非常可观。这本《菊坂》的印量就有四万七千册。而现在,一本书印量七千册就算是畅销书了。

一本鸡肋的书

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书店》看完了。中信出版社二〇一九年四月一版一印,硬面精装,八万八千字,薄薄一百六十二页,新书定价竟然四十五,四五折淘来九品旧书。对于外国小说,我越来越难一次就能读清楚,这本《书店》页一样。读完只大概感觉是在一个看似开放开放实则封闭,人们看似友善实则不善,整个社区像身体的排异反应一样形成合力,并成功驱逐了外来者和外来事物——寡妇弗洛伦斯·格林和她开的这个镇上唯一的书店。喜剧?悲剧?没觉得有多好,也就还行吧。架上还有她的《蓝花》。近段时间,外国小说就先不看了。没什么感觉。

《唐弢藏书——签名本风景》,中华书局二〇〇六年十二月一版一印,定价四十八元,淘来八品旧书。收录唐弢收藏巴金、茅盾、曹禺、沈从文、郑振铎、梁实秋、周作人、刘半农、黄裳等名家签名本100余种。我版本学的自学路上一本教材,除开眼外没什么用,因为没有介绍这些签名本的内容,只注重在书影和签名。

中国政协杂志社和华宝斋《藏书》,二〇一四年三月版,一册,四眼线装,包背装,包角,封面、封底磁青纸,内页宣纸。收录止庵、韦力等书家藏书、鉴书和书话随笔十七篇,孙家正作序,一一六页,定价一九八元,全品二折包邮从布衣书局购得。读下来,文章都一般,尤其《藏书家莫有芝之墓》,是我第一次读韦力文章,更是一般中的一般。看着我架上待读的韦力“芷兰斋书店寻访三部曲”一套三本,怀疑我是不是买错书浪费了有限的购书资金?除了文章一般,校对也要再仔细点才行,并且都线装竖排了,竟然是简体,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或许这就是二折出售的原因罢?!

野贤书局淘书

零点二十九分,二十四书香书店老板秋蚂蚱发朋友圈,说为新书店起名“野贤书局”,“野贤”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谐音“也闲”。如果不是闲得发馊,谁他妈会卖同样闲得发馊的书?

看来,从春节前就悬而未决的书店搬迁终于敲定。对书店来说是个好消息,树挪死,人挪活。实体书店生存本就艰难,又逢疫情,再蛰在这乡下地方,更是无出头之日。

与“二十四书香”比,我更喜欢“野贤书局”这个新店名,更短,更上口,没有“书香”更有书香,还有一种老子就是喜欢这样,你行你也来啊的底气和痞气。话说,“二十四”我一直没好意思问是指的二十四小时、二十四节气还是其他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总感觉给人一股“十三香”的味道。现在要弃用了,这马后吐槽也就不怕老板计较了。

中午去“打卡”,从店长那里确认了。新店址在一环内六广门贵州出版集团大厦负一楼,预计九月完成装修。搬家之前,这边店里会提前做一个月的打折销售,能变现的就不搬书。“我们实在是不愿意再搬一次了。一百多万册书搬来这里打了几千个包,现在店里的书增加到四百多万册了,这么多书再搬过去工作量太大了。” 我记得那里一楼原来有个出版集团销售自出版书籍的书店,不大,也就三十平左右。店长说那个书店也还在。

野贤书局离现址十公里左右,在城里的人群聚集处自然更接近愿意“读书”和愿意买书的人。从我家没有公交直达书局,需要换乘,来回大概三个小时,时间成本太高。自驾的话,非高峰期往返也要一个小时,而不是现址往返20分钟以内车程,并且一环内停车每小时四至八元,半天的停车费就可以再多买一本书。以后我就把每周逛书店的时间和买书的钱积攒起来,改成每月去“血拼”和“回血”一次。

今天买书我两本,女儿一本,三本书款总额六十七元,用政府发放的优惠券抵扣了二十元,实付四十七元,女儿的书算是没花钱。

谭正璧《文言尺牍入门》,北京出版社“大家小书”系列之一种,二〇一五年六月一版,二〇一六年八月二印。十万字,一百五十九页,定价二十六元,水渍特价十二元。现在人通讯太过便利,也就容易随意,少了礼数,更对自己敲下的字说出的话缺乏思考,所以往往不忍卒读。例如微信的六十秒语音,往往十几条轰炸之下,也就短短百十个字就能写清楚的事。

在二楼旧书区淘得《中外历史年表》,翦伯赞主编,齐思和、刘启戈、聂崇岐合编,编者都是一时之大家。中华书局在一九五八年三联书店版基础上,修正了一些排印错误后,于一九六一年二月重印的新一版,一九八〇年五月二印。硬面精装,繁体横排,一百三十四万八千字,八百八十三页,定价三元九角,封面边角有磨损,自然旧,书店定价三十五元。书名页有蓝色圆形“贵阳市乌当区文化宫图书专用章”一枚,应是上周文化宫处理给书店的。这部上起公元前四千五百年的传说时代,下迄民国七年的一九一八年,只比我小三岁,已有四十年历史的工具书,真正是一本“闲得发馊的书”,但对我的学习和工作帮助非常大,或许我也不合时宜浑身馊臭。只是不清楚这份年表为什么既不是一九一二年,也不是一九四九年,而是戛然而止于一九一八年。

意识形态先行时代的学术

放假了,二十四书香书店里的中小学生多了一点,半小时里,楼上楼下遇到好几拨十几个,但似乎都不是到店买书的。进店,找到一个喜欢的“景致”,从架上抽一本书下来摆个自己满意的阅读状互相用手机拍下来,书店成为我们这个小小乡下县城里孩子们的打卡地。也算是无奈中的好事一件吧,至少还有孩子觉得阅读看起来是一件不错的事。我和女儿各买了一本书,总价三十五元,用了政府在微信里派发的“满三十减十元”促进消费券,实付二十五元。

吴小如《古典诗文述略》,北京出版社“大家小书”之一种,我购入的第二十三种。二〇一六年二月一版,二〇一七年六月二版。十八万字,一百九十一页,定价二十八元,因为水浸封面和腰封粘连,其他都还好,在特价区十元淘来。有《古诗述略》《唐诗述略》《古典散文述略》三篇和《说“赋”》《宋诗导论》《<历代小品大观>序言》三附篇,正好能补我备课所需,本就是“述略”,就是个大概。买的时候随手翻了翻,就算是新书也最多值这个特价。随手翻开举一例:“全国解放以后,一些研究者又过去强调《诗经》诗古典文学中现实主义传统的源头,而忽视了其中还有相当数量的糟粕,甚至有人把糟粕也当作精华。因此重温一下列宁有关“两种文化”的理论还是非常必要的。列宁认为……”意识形态先行时代的学术是要怀疑的,这种学术恐怕时代感远多过于学术本身。这本书到底值不值得盖章上架,要找时间看看再说了。

高考八日已结束,贵阳市今天开始中考。又是一个学年结束。下个学期是否有新老师来、是否还需要我上课或上什么课,放假前希望能确定下来。关于课程的书籍购买和阅读我要先停停。

历史盲肠

南帆《历史盲肠》,上海文艺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三月一版一印,定价十八元。十万字,六篇知青生活回忆,一篇前言,一篇尾声,一篇后记,一百五十一页。今天翻完,正好太座也读完民国北大校长蒋梦麟自述“有点像自传,有点像回忆录,也有点像近代史”的《西潮》,我们就交换书读。“哦,是讲知青的”,她一翻就说:“关于知青,我觉得再没有哪本像《失落的一代:中国的上山下乡运动1968—1980》那么详细了。”

潘鸣啸,法国汉学家。有中国学者认为潘鸣啸的作品《失落的一代:中国的上山下乡运动1968—1980》是“第一位用中文在中国发表知青问题论文的西方学者,是第一位深入到知青中并且从事知青研究的西方学者,同时还是唯一一位几十年如一日始终以研究知青问题为己任的西方学者。”太座看完就把这本书拿给我妈妈去看了,她也是曾经上山下乡的一千八百万知青之一。

之前看过一本王题的《历史的盲肠:帮会江湖》,故宫出版社“时尚历史”丛书一种,二〇一一年版,感觉是一部帮会史网络资料汇编,勉强算是趣历史。

既然终将化浆

每天都要看看购物车里《清稗类钞》一套十三册的价格。这两天八折,涨回到七百元,上周还是七折六百〇七元两角。等。等双十一大促,低于五折就买。

昨天晚饭后散步,和太座大人闲聊常低价购旧、特价书一事,我说名家巨贾藏书尚且不久,人未亡书已散,何况我乡野草民。再说现今书价几同废纸价,旧时好书遇到识货人还可易米,现在我的书论斤称也换不来几斤米了。既然终将化浆,淘旧书特价书一来价低可多得几本,二来不求升官发财的功利心看看书,自己欢喜,家人不厌,也算是人生闲趣,就当养鸟、钓鱼、摸麻将嘛。

黄裳《古籍稿抄本经眼录:来燕榭书跋题记》中《甲申三月纪事》篇所记:“余十余年来肆力收晚明史籍,所得不少。然陆续出以易米,箧中所存,只数十册矣。”《哂园杂录》篇也说:“估人言,此数书买得时,价甚廉,归而检阅,其后俱有残缺。翌日询之,书主则云,恐虫蛀不好看,已扯下烧之矣。此盖水火兵虫外又一劫也。”

读黄裳《古籍稿抄本经眼录:来燕榭书跋题记》这样的书,让人既沮丧又欣喜。稿钞本因其文本上的唯一性,文献及史料价值极高,书中近一百三十条所记之书,十之八九不要说看,我是听也未听说过。世上从古至今这么多书,这一辈子连万分之一也是不可能看完的,沮丧;世上从古至今还有这么多书我没看过,真好!

我觉得黄裳的书话比散文好。前几天翻《如梦记》,判若两人。

黄裳《古籍稿抄本经眼录:来燕榭书跋题记》,中华书局二〇一三年十二月一版一印,二十二万字,二百九十七页,定价三十二元,四月十一日购于二十四书香书店。

书店没有《书店》

周末进城买菜,照例去二十四书香书店,购书三种。

佩内洛普·菲兹杰拉德《蓝花》,中信出版社二〇一九年五月一版一印,定价五十五元。二〇〇八年,《泰晤士报》评选“二战后最伟大的五十位英国作家”,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在列。没看过她的书,原本想买她的《书店》《蓝花》,但书店没有《书店》,要去网上碰碰运气能不能淘到折价旧书。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年近六十才开始文学创作,我觉得我应该还是有点机会的,只要我控制住体重,不甘于油腻并保持学习和记录(还不敢把这种流水账的东西叫“写作”)。

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河北教育出版社“中国文库”系列“史学类”之一种,二〇〇八年一月一版一印。布面硬精装,四十六万六千字,六百六十七页,印数五百册,定价五十元,八十元购得。算是又捡到漏了,欢喜。这本书收中西文化交流史和目录学的代表性论文23篇,但并不局限于唐代,例如《关于三宝太监下西洋的几种资料》《明清之际中国美术所受西洋之影响》《明清之际之宝卷文学与白莲教》,是我后续要讲明清的重要资料。

向达(一九〇〇—一九六六),字觉明,笔名方回、佛陀耶舍。一九三〇年任北平图书馆编纂委员会委员,一九三五至一九三七年在英、德、法三国访问学习。抗战胜利后,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兼掌北大图书馆。建国后,任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图书馆馆长等职。买这本六百多页的大书,还是为了我九月要开讲的隋唐文史做功课(如果没有变故的话)。不到一个月的暑假,恐怕要啃的书不低于一千页,近百万字,可能笔记也有近万字。但没关系,学习真的使我快乐。

上面两种书,是本周前几天查了店里有就预订的。

南帆《历史盲肠》,上海文艺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三月一版一印,薄薄一百五十一页,七篇随笔共十万字,定价十八元。买来是在书店随便上手翻了翻,觉得写得不难看,篇幅又不长,可以用来随身携带打发碎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