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度归档:2019年12月

2019年的最后一天

2019年的最后一天,早上学生把一袋自己烘焙的小饼干放在我的办公桌上,里面有一张卡片,上写:感谢豆哥!众人平庸,你是人间星光。2020也请多指教。

这聊聊数语,已足够温暖大叔我一整年。

每天第四节是我的初中人文课。课前,一个人在教室里“偷偷”吃学生做的饼干(教室里不允许吃东西),一边翻书,BGM还是秘密后院,借老树的打油诗“忙忙碌碌一年,只剩最后一天。什么成败得失,明日俱成云烟。”2020,也请多指教。

2019黑(车司机的大实)话

大家还是把网约车习惯叫做“黑车”,与以要缴纳台班费的政府“的士”相区别。每年都会编几个黑车司机的段子发在微信朋友圈,再加上住在郊区,全年零应酬,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所以不常见或不够熟悉的朋友圈“好友”都以为我一直在跑网约车贴补家用。

年末整理今年的“黑话”,留存以念。

车队

超过十几辆豪车打着双闪的车队后,副驾的姑娘无比艳羡说,哇哦,要是天天都有这样的车队接送我就太幸福了。我说:“姑娘,叔我开车十几年,路上遇到的车队只有两种。”她问哪两种。我说:“一种是开往婚礼现场的,一种是从景云山(贵阳市殡仪馆所在地)开出来的。”一路无话。


车费涨价

“毛豆叔叔,坐你的车都好几年了,你这两个月车钱涨三回,这个有点太快咯嘛。”

“不得办法嘛,伯妈,现在肉都快40块一斤了。”

“咦~奇怪嘞,你又不吃肉,肉涨价和你车费有哪样关系嘞?”

“伯妈,我不吃肉闷,我老婆娃娃要吃嘛。”


兴趣班

“小师傅,你家娃娃上几个兴趣班啊?”

“没上兴趣班”,我说。

“啊你家娃娃不是输在起跑线上凹辣?天!你不能兹样对娃娃勒,要为娃娃勒未来着想嘛,你不能耽误娃娃嘞。”

我听这个话就心头不舒服:“我们兹个社会,有勒人就紧倒担心自家娃娃输在起跑线上。但作为家长,你就是娃娃勒起跑线。输没输,你自己心头就没点数?”


道德与法律

高峰期讲好堵车多加五块钱,“你太不道德了,简直是趁火打劫”副驾小白领说。“道德是拿来律己的,法律才是律人的,不懂道德的人才会用道德律人。”我说完她甩我一个白眼扭头看车外。“团结友善一家亲,勤俭自强万事兴”我一路上单曲循环《公民道德歌》。

女儿上了三年级

圣诞老人

【女儿的故事新编】圣诞老人为了寻找需要他帮助的人,累死在了海边。他的灵魂被一个海泡泡带上天去见玉帝。玉帝可怜圣诞老人,于是把他封为巨灵神镇守南天门。


爸爸,我觉得你应该像古人一样拥有一个字。

我有啊,是“愚直”。

什么意思呢?

就是常常会说一些愚蠢的实话,就像一条直路不会转弯,既没有风景又让自己和别人感到不愉快。

爸爸,这一点都不愚蠢。我们只有说真话才会有真心,也才会安心,才能把心里面的垃圾像电脑回收站一样常常清空。

啊,我亲爱的女儿,来抱一个吧!


改名

爸爸,我在喜马拉雅的电台里不想叫花卷,也不想叫桂香,我想改个名字。

好啊!那这次我们改一个又有文化又雅致的名字如何?

好!现在冬天桂花也不开了,那我想起一首梅花的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好诗!那你准备给自己一个什么新名字呢?

嗯。我想好了,就叫“梅香”。

啊?好,吧。


诺贝尔奖

爸爸,我读完大学还要再去拿一个诺贝尔奖才行。晚饭时女儿说。

好啊,可是诺贝尔奖有文学奖、和平奖、经济学奖好多奖,你想要拿哪一个奖?

嗯……这个我要想想。

妈妈问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女儿说学堂的老师今天给大家看了一个电影。

嗯,老师真好,从小在学生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让学生去做最好的自己。妈妈说。


《红楼梦》

花卷看《红楼梦》连环画,我问“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吗?”她说:“知道呀!宝钗喜欢宝玉,可是宝玉喜欢黛玉。凤姐骗宝玉娶宝钗,结果黛玉死了,宝玉跑了。”我一听,没毛病。


曹刿论战

“爸爸,来我们继续过过招吧!”女儿对晚饭时的历史话题还意犹未尽,向我发出挑战。

“好啊”,我说。

“我考考你。东周时候,齐国去打鲁国,结果被弱小的鲁国用了一招错开时间打鼓的办法打败了。你说这是什么故事?”

“哦,这是’曹刿论战’,出自《左传》,康熙三十三年吴楚材和吴调候编的《古文观止》里也收录了这篇。”

“嗯,爸爸,你还是不错的嘛。”

称纸价买书

今日女儿挑了一本新书作为自己的新年礼物。我则淘得中国近现代史学先驱,中国文化学的奠基人柳诒徵的《柳诒徵自述》一本,安徽文艺出版社2014年版。编者将这本自述分为“自传与回忆”和“学术次第与主张”两编,共23万字,定价25元,因被水浸过,特价8元入手。如果是藏书,这本书品相极差,整本水浸,凹凸不平,封面封底皻缩起皱。但我是读书,所以只要不影响阅读,其他都无大碍。

昨晚睡前翻完贵州教育出版社2014年版陈平原的《<文明小史>与“绣像小说”》。定价28元,同样因为水渍,上周以5元“称纸”价入手。店里还有一本陈平原的《点石斋画报选》,找机会再入手,留个念想,每次去都会去看看。还在,我就莫名其妙觉得不着急,全然不考虑店家书卖不出去的感受。

二十四书香书店的特价区那几架,只要不在乎品相,很是有一些“称纸”价的书。考虑到每周都会去,所以每次我只“称”一本,一来书“贼”入店万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二来虽次次买书但都在10元左右,也不会超过太座给我划定的预算红线。最近半年,早餐一碗湖南面,从8元涨价到了12元。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书价到底是贵还是平。

李银河的弟子张辉博士在朋友圈晒图,家里十几个书架插满了书,但还是有大量的书堆在地上,无奈只得又再打四个书架,只叹“最艰难的是,阅读的时间在哪里?”。这万余册藏书看得我艳羡不已,在下面评了句“富足人家”,意即“家有藏书成大富,室无翰墨变清贫”。

禁书令

昨天翻完《三生三世@1963》,2013年版,15万字,书名封面俱狗血。台湾的杨照、香港的马家辉、大陆的胡洪侠,两岸三地,三个1963年生人,在博客里以22个日常词汇为主题的写作合集,三种不同的蜉蝣人生。也或者是三种角度的个人史对应的一段家国史。

上周在二十四书香书店看到这本书,翻看了一两页,觉得有趣,于是入手。当时还差点一并入手这三人的另两本书名一样狗血的《对照记@1963》和《我们仨@1963》,要买就买齐嘛。不过在收银台前临门一脚忍了。现在觉得,那两本还好没买。三个老男人的家长里短絮絮叨叨,看看就好,看多了也就是饭后睡前消遣,然后叹一口气,那段历史,谁不是那样啊。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8年8月版黄裳作品精选从书,一套四本中的《秦淮拾梦》和《往事如烟》,书店没有,在当当网上有。《书海沧桑》和《掌上烟云》在书店买到了,就想把另两本也收来凑齐,最好再顺一本还是黄裳的《惊鸿集》。但只因“余日以买书为事,几无日不得书”,现案头床头待读之书堆积,无奈太座已下禁书令。

胡洪侠的《非日记:2002年前后的书情书色》上下两册,还在书架上,先翻再说。快过年了,买书这事,春节特价时再办胜算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