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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什么

当我们在青年时代,总有很多躁动与好奇,总想去做一些似乎看上去冒险的,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这种对世界的大胆探索和感知的尝试,却总遭受一些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批评或质疑。这些批评,甚至是攻击,不会因为你一场痛快的还击而停止,更不值得你把人生浪费在这些无休止的攻守之上;不要去理睬,无视即是最大的藐视。

一个人的青春,不应该还没有被“浪掷”过就过早的变得“成熟”。对很多人来说,所谓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那不是真正的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以及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一个人在青年时代最重要的收获,不应当仅仅是系统的学科知识,也不只是某种就业的实用技能,更不是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那些常常教导年轻人要好好读书,规矩做人,否则便不会有美好未来的,其实都是在误导——一个人在他的青年时代,最重要的是要成为能独立思考和行动的个人,是要不辜负他的青春。

青春是什么?青春绝对不是别人认为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你就去跟随;青春也绝对不是别人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青春,是叛逆,用劲过得率性。你叛逆,但是你要保持清醒和冷静。叛逆不是要去抽烟、喝酒、穿奇怪的衣服、烫染颜色和造型均怪异的发型,以及和老师家长顶嘴或者打烂什么东西才叫叛逆。叛逆,是你可以在你的世界里,对看不过眼的、不合理的东西作出一些反抗;叛逆是不去做别人眼中的自己;叛逆是坚持做自己,坚持去做你自己认为对的。

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注定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不论在城镇还是乡村,每一个我们都是充满个性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并已成为构成为我们和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坚持做你自己,就是坚持你的信仰。也许你永远不会成为主流,但当你的坚持终有一天令你心动并为之而沉醉,那时的你,就是最棒的。

Just Do It,去做最棒的自己,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有的事,现在不去做,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做了。

《青年时代》2012年4月卷首语

落荒而逃的青春

深圳经济特区成立30周年之“祭”,将我的老日志们整理了下,节选节选揉捏揉捏,也算是对我们在深圳那些逝去日子的悼念。

回忆起我年青刚去深圳时,狠青葱,穿着西装,满怀理想;那几年除了数不清的方便面纸箱和满肚子的“胃溃疡”什么也没有——当然我后来偶尔偶尔也还穿下西装,而且学机灵了,把袖口的标签撕了下来,以显示自己和卖盗版光盘的具有不同品位。

其实如果不是这点细节,当时的我和民工真没有太多的分别:都曾经是理想青年;都住在城中村里的出租房;都骑着没闸的自行车在村里晃荡;都没有暂住证所以都害怕警察叔叔和居委会大娘;我们都唱“我拿青春赌明天”。

在我的深圳记忆里,公交车上似乎有一多半是跑业务的,站在街头,仿佛身边川流的只有两种人——为生活奔波的男人女人和享受生活的女子。深圳似乎汇聚了中国发达和待发达地区的很多有“姿力”和能力的女子。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商机处处也危机四伏,在深圳,大家可以活得很直接、辛劳、紧张或悲惨;也可以过得很滋润、悠闲和富足。

2007年2月14日,西方的情人节,FLY因思乡心切回到岳父母身边过年。我在短消息里说:老婆,情人节快乐。FLY回信息说:想当年我如花似玉婀娜多姿风华正茂……

2008年12月,在深圳莲花山上邓小平先生塑像前,在邓先生的光辉照耀下,我和FLY,两人加起来在深圳20年,把自己最青春美好、风华正茂的时光留在了这座城市。说来让人难以相信,在深圳这么些年我们却是第一次上到莲花山顶,第一次看到邓小平塑像——这个某种意义上的深圳情结(或许是我们曾经去过但不记得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决定了这是座什么样的城市,这是座什么样的城市决定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对于有深圳户口在关内高楼里居住工作的深圳人来说,我们是深圳人么?而对于其他城市的人来说,我们在深圳那么长时间,并在这里成家,我们不是深圳人么?

深圳是一个让人半夜醒来后不知身处何方的城市。关于深圳,我可一直没把自己当外人,可深圳却从来没当我是自己人。在深圳,你有钱,可以为钱自豪;没有钱但有未来,可以为未来自豪;又没钱又没未来,只能假装自豪,或者落荒而逃。我们以前把青春献给了深圳,这座不被梦想激励的城市。现在我们把自己的青春献给对方,说我把青春献给你。可是,我们还剩下多少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