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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记1392/1393】陈正祥《中国历史文化地理》/刘义庆《世说新语》

自在幸福学堂代课,七年来我一直坚持一个观点:地理是历史的认知基础,历史是文学的诞生基础,要学好语文,就必须掌握一定的历史和地理基础常识。尤其是这个学期,初中的地理、历史(中国史、世界史)和语文都是我任教,这就更方便我在课堂上将三个学科融到一团。以至于在语文课上,有学生的作业是先去弄清楚一个历史时期,有的是要去在地图上找到某一山脉或半岛的所在,并分析其在军事和商业上的意义;在历史课上,有学生的作业是去了解一首古诗词,有的是用地理术语描述一个历史事件的推进。所以新生会常有这样的疑问:这到底是语文课还是历史课还是地理课?我的回答是:都是。

作为文史地三门课的临时代课者,还好平时略有一点点阅读积累,但在实际教学中,仍感储备不足,力有不逮,就要刻意去填补这方面的不足。对我来说,最容易的方式还是读书。

断断续续一个月,翻完地理学家陈正祥先生的代表作,兼具现代地理科学的专业视角和宏阔的历史视野的《中国历史文化地理》。虽然其中有一些历史原因导致的认知上的偏见或不足,但每个人都是活在自己的偏见里,也即是每个人的偏见成就了他,所以了解偏见也是学习和认知。

用时四个月翻张撝之《世说新语译注》,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但也收获不少。

陈正祥《中国历史文化地理》,山西人民出版社2021年10月1版,2021年12月2印,一套上下两册,45万字。总阅读量1392本

张撝之《世说新语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8月版,总阅读量1393本

下一本书,是一本大书,不单是开本、字数、内容还是影响,都很“大”——美国多所大学相关先修课程的首选教材,迈阿密大学地理学教授詹姆斯•M.鲁宾斯坦的《人文地理学通识》。

暑假的最后一个周末

暑假的最后一个周末,下周一就要返校准备开学了。

今天工作微信群里的工作通报,内里有一条,新学期幼儿园和中小学,教师办公进教室。好事。老师就是要和学生常常在一起。那应该就没有固定的教师办公室了。不晓得我办公到底要在哪个学部哪个教室。

今天到书一本,宋杰《中国古代战争的地理枢纽》,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2022年4月版,硬面精装。我说:“啊呀!这本书好啊!”

太座说你给自己买的书哪一本不好?

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战争史,所以我认为学习语文应该和历史、地理,至少是人文地理同步进行。战争,是在一定的地理环境中进行的,其胜负在很大程度上受地理形势的影响。在大规模战争里,某个或某几个地区由于位置的重要,成为交战双方争夺的热点,它的得失对战局常常具有决定性作用,这种战略要地在军事地理学中被称作“枢纽地区”。

床上书,增加这本736页近60万字的;昨天看完插到客厅书架一本316页近30万字的。书的总量没变,还是80本。如果家里的书不读完就不买书的话,我两三辈子都不能买书了——如果我在轮回中能再做人。

【尺宅图书馆】二:安逸惨了

昨天晚上做梦又在翻《史记》,有好多字认不得,急醒。起床屙尿,也不晓得是几点钟,外面还乌漆麻黑。结果倒下去又接到再翻。简直太讨厌咯。

昨天上午,我书桌左手边,七、八、九年级地理、历史和语文教材一个摞一个;右手边,柏杨、傅斯年、顾颉刚正和司马迁滚打成一坨,我看电脑看得双目赤突,旁边还有赫拉利、毕达哥拉斯和霍金几姨妈在看闹热,小莽子来了。

小莽子是我“尺宅”的大咖、VIP,是第一个读者,我必须得见他。

“叔叔,你看哈之几个题咋个做嘛。”小莽子边说边拉张椅子坐到我旁边,从书包里面扯出来一张卷子,“后面这几个大题我做了,错了,老师也没讲错在哪点,只喊我们假期订正。”

我一看,半张卷子都是错的,都是七年级关于东西南北半球经纬度定位和地球公转、自转太阳直射点变化的题。

“之个题出得,可以,来,坐过来点,是之样子……”一个题分把钟讲清楚。

“叔叔,我历史也有点老火,难得背。我老妈和老师还说我语文不咋个得行。”小莽子一脸难色。

“野!你还是比较全面哈。历史哈不抻钭,考试就只能靠背咯。地理是基础。你把地理先哈清楚,历史就有个码目;历史有码目,语文就一麻不梗手,然后作为语言和文字艺术的文学,就上道了。你阅读要继续,不能停,然后你看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个小时后,小莽子:“哦!之样哦。啊叔叔,你再借我两本书嘛,我看完明天来和你换。”

“你自己拿嘛”,我说。

上午,门被拍得哐哐响。

“哪个?”

“我来换书。”

小莽子。

“叔叔,我明天回学校。”

“哦,你多拿几本,看完下个礼拜来。”

“不咯,我还是拿两本,明天回学校前来还。”

“自己拿。”

这个学期我的课,我想了几个礼拜,也不晓得到底上的是地理课、历史课还是语文课,最后自己安了个“文综”(不含政治课)。一个礼拜一个主题,涵盖地理、历史(中国史和世界史)、语文,有时候也巴点点音乐、戏剧、数学的边边。作业不按天计,学生每个礼拜一在主题框架里面自选一个课题,每天推进,礼拜五课题结题,学生自己上台当众汇报。

关于教育这个事,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固定不变的教育者或被教育者——教师或者学生。有时候老师是老师,学生是学生;有时候老师是学生,有时学生也会变成老师。这是一个教学相长的终身学习之路,即如何成为一个学者——终身学习者的学习之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无所知”。加双引号这句是一个叫苏格拉底的外国老者说的,我喜欢就拿来用了。

学生坐在教室里面上课,这门课程如果不是他自己要学,是教育部门规定他要学、老师要教,牛不吃水强按头这个事情就相当让人咆烦。不管是站起的还是坐起的,都咆烦。

开学第一个礼拜,我以为我要黄。结果这几个礼拜下来,野——还好嘞,最后只剩五分钟下课,都有学生要拱进来听。

你有好想上我这个课?

很想。

很想是有好想?

就是特别特别想。

这个学期没上高中的课,有高中生见我一次就哼一次“豆哥,好想上你的课哦!我可不可以上你的课嘛?”

我之开心法,不摆咯。

我开心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说我课上得有好好,那太不要脸了。我高兴是因为这不是哪个要教灌哪样给他们,是他们自己要学。安逸惨了!

就是晚上做梦都在备课翻书,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