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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买书的记录

看的第一本书信集

今日“大雪”,难得艳阳,天的颜色让我感觉它是一整块纯净的青金石。这不是贵阳的冬天应有的样子。淫雨霏霏夹杂寒气细细密密如牛毛银针透过皮肤扎入骨髓才是。

最近在二十四书香书店是一无所获。上上周想买的十几本书,不是没进过货就是卖完了,上周想买张文江的《渔人之路和问津者之路》、《古典学术讲要》,陈寅恪的《元白诗笺证稿》和金性尧的《闲坐说诗经》,还是没有,以至于我开始怀疑自己读书的品味。实在是想对书店两位老板说一句“你们在干嘛?不是在混日子吧?”就像《查令十字街84号》里,海莲·汉芙1950年3月25日写给伦敦“马克斯与科恩”旧书店的弗兰克·德尔的信里第一句话。

今天看完的《查令十字街84号》,薄薄一本如果不加注释也就120页,纸张很好,行宽字稀阅读体验也很好,只是内容一般,远没有传说的那么好,如果没有对已远去的实体书店时代的怀念。唐诺、恺蒂、张立宪、陈建铭四人的荐书别册实属多余。一向对个人私密信件不感兴趣,即便是名人,所以这是我记忆中看过的第一本书信集——住在纽约穷作家海莲·汉芙喜爱读书,尤其热爱英国文学,因受不了纽约市场上枯燥无味的畅销书,在阅读了广告后向英国“马克斯与科恩”旧书店订购图书的书信合集。

倒是信里多次提到沃尔顿(Izaak Walton)和他的《垂钓者言,或沉思者的逸趣》(The Compleat Angler,or the Contemplative Man’s Recreation),觉得这个作者和书名眼熟,趴在书柜上,果然找到这本书,缪哲译,新星出版社2014年1月“读库”版,只是中文版译为《钓客清话》,内页插图依1840年“约翰·梅杰版”(John Major Edition),颇见自然史黄金时代插图的细腻、准确与情致。还在犹豫要不要看,看简介这不是一本钓鱼人的技术指南,而是垂钓的哲学、垂钓中体现的做人的理想、生活的理想,这让我想起几年前看罗伯特·M·波西格的《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的“痛苦”经历。

与文学还是不搭边

昨天从下午到晚上睡觉前,看完季羡林的文革回忆录《牛棚杂忆》。中共中央党史出版社2005年版,19万字。如果有人想看这本书,我一定推荐他和冯骥才《一百个人的十年》一起看,不管先看哪一本。

2014年我看完《一百个人的十年》后,整整一个星期,整个人感觉都不好,借书里面一段话,也是我的疑问所在——一九六八年,我十三大柜子的古书被红卫兵抄走,堆在学校地下室里。这些书都是宝贝,珍本善本自不必说,名贵碑帖不胜枚举。地下室很潮,书多霉烂;而且地下室紧挨着厕所,古文纸软,学生们上厕所就进来撕一叠当手纸用。书全毁了!什么“有辱斯文”?要是有斯文哪来的“文革”?“斯文”是什么?是五千年文明吗?你怎么不想想,一个五千年文明的国家,为什么下了“文革”这么一个既野蛮又荒唐的蛋来?

我觉得,这两本书,迟早又会被“禁”。话说,每个月都有好作者和好作品被“下架”和“不再出版”,哪里又有人会在乎多了一个还是少了一个,或是多了哪一个少了哪一个?

下午没课,在学堂翻完了贾平凹的幽默作品选《长舌男》,作家出版社2011版,16万字。多是炒冷饭的旧作,最远到30年前。感觉内容一般,由此可见我与文学还是不搭边。上次看贾平凹的书,是在二十几年前,看过《五魁》、《废都》,同时期还看了王朔的《看上去很美》、《动物凶猛》和《过把瘾就死》,所以现在如果不仔细想想就不太分得清谁是谁。现在书架上还有贾平凹的《高兴》和《秦腔》待看,但总觉得似乎看过。

一周日本战国史五连击90万字

一周看完日本战国小说1本和日本战国史4本,5本书共90万字。

小说是井上靖的《浪人》;历史是甲骨文学术从书的武田镜村的《石山本愿寺之战:织田信长与显如的十年战争》、 明智宪三郎的《本能寺之变:光秀·信长·秀吉·家康,1582年的真相》、藤田达生的《丰臣秀吉与海盗大名:从海洋史看日本战国的终结》和藤井让治的《江户开幕》。

藤田达生的《丰臣秀吉与海盗大名:从海洋史看日本战国的终结》,实在是很难看得进去的学术论文,尤其是像“笔者”这样的学术表达和翻译。井上靖的小说,《浪人》是翻过的第6本,发挥稳定的普通。

一本肯定会被拍成电影的书

三天完成55万字日本战国三连击——井上靖《浪人》、武田镜村《石山本愿寺之战》、 明智宪三郎《本能寺之变》。本周后续有望完成的,仍然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从书”的藤田达生《丰臣秀吉与海盗大名》、藤井让治《江户开幕》两本,以达成日本战国百万字五连击。

除了井上靖的《浪人》是小说,其他四本都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从书”的历史学术书籍。这五连击是一个有趣的战国大解密。线索从井上靖的小说《浪人》开始——

小说中男主角佐佐疾风之介最后是加入了叛乱的明智光秀军;弥平次原型应该是来自明智宪三郎《本能寺之变》中所记载的弥平次秀满;女主角之一的阿良最后出现在战场原型应该也是如明智宪三郎《本能寺之变》中所记载的,明智光秀军中本城惣右卫门曾“在本能寺抓到一名女子”。而三本书里,最精彩的是明智宪三郎《本能寺之变》,虽然这是一本学术书,但我认为这本书迟早一定会被改编成小说、拍成电影或大河剧并大卖。因为书中对明智光秀叛乱这个历史悬案,有着不输任何烧脑剧情的圈套套圈套、翻转再翻转,并且都有史料作支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黄雀之后还有猎手,原来,捉鳖的人才是瓮中之鳖,鳖才是最后的赢家——

织田信长在本能寺布局,欲取德川家康性命,执行人是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与德川家康私下结盟,利用织田信长的计谋取了织田信长的性命,所以织田信长听到谋反者是明智光秀时,心中已有了答案,而说“无可奈何矣”,因为本能寺的陷阱是信长和光秀布置的。于是天下大乱。

明智光秀的亲家、盟友细川藤孝参与了谋反,但却私下与羽柴秀吉(后来的丰臣秀吉)结盟,使得秀吉提前知晓谋反。

秀吉早就知道信长除掉家康的计划,也知道家康参与了谋反,还从藤孝处提前知晓谋反时间、地点,但却没有告诉信长。他一直在等待光秀的“崛起”。同时,秀吉还策反了毛利家的惠琼,才在本能寺之变后“中国大折返”突然杀回,全盘打乱了光秀和家康的计划,导致光秀迅速兵败被杀,光秀和家康的计划失败。

最后,藤孝、家康和秀吉三人,通过将谋反罪行统统推到死人光秀身上,封印了所有秘密。这才是为何明智光秀的叛乱一直是个谜。在这场大乱中,家康夺取了甲斐和信浓;秀吉不但取得了织田一族全部的领地,还把织田一族全部收为家臣;而细川一族同时得到了秀吉和家康的厚待。

其后,统一了日本,“天下”尽入囊中的秀吉发起了“假道入明”入侵朝鲜半岛的战争,这部分就是下一本书——藤田达生《丰臣秀吉与海盗大名》——的内容。

但秀吉一族,也一代而亡。本能寺的“瓮中之鳖”德川家康最终成为天下之主——藤井让治《江户开幕》。

好事一件

一个书店就是一座城市,我们日臻完善的精神自我居住其中。

——刘易斯·布兹比

午饭后,太座和花卷在书房外的车库,用砖搭起一个简易炉灶,准备燃一炉柴火炒他们新创的“柴火辣子鸡”。我在书房理书,透过书房的窗户,看着她们劈柴、生火、烟雾升起来。

我理出十三本书在网上二手书交易平台“多抓鱼”卖掉了。这些书是十几年前,我在各行业的各种公司间频繁跳槽梦想“成功”时买来读的德鲁克、安迪格鲁夫、尼尔雷克·汉姆等人关于管理和营销方面的,曾经都认真读过,但最近十年都没有再翻开过,它们一直立在书架最高一层。就如刘易斯·布兹比在《书店的灯光》书里说的,“对我而言,出售自己藏书的一大幸事是,我知道我卖掉的那些书会开始新的生涯。这些书会去一个新家,也许会去那里呆上一阵子,或许会再次被交换出去,但不会龟缩在我的书架上,或更不幸地被打入汽车间的箱子里。”

这两个星期翻看的书,多是关于书的书——买书、藏书、读书和书店的。今天翻完刘易斯·布兹比的《书店的灯光》。对我来说,这本书不但是作者关于书店的回忆,也是对我书与书店这个“专门史”的普及。里面竟然又有12页的篇幅介绍莎士比亚书店、乔伊斯和《尤利西斯》。

翻这类书有个好处,就是能从一本书联系到另一本书,然后叮叮当当扯出一串书。在这一串牵牵扯扯的书里,想买谢其章的《绕室旅行记》、亚妮的《没眼人》、陈麦青的《书物风雅》、郑振铎的《劫中得书记》、张宏杰的《饥饿的盛世:乾隆时代的得与失》、托尼·朱特的《沉疴遍地》和罗伯特·佛罗斯特的诗集来看看。在微信上问二十四书香书店的店长,“你要的书总是没有,张宏杰的也卖完了”,他说。

还好这一连串的“没有”里有一个好消息。想买的书卖完了对我来说这消息不怎么好,但对一家书店来说,进的书卖完或总是能卖完,这总是好事一件。再说了,买书和读书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

两情相悦百分之一

下午全校例会前,在小学部花园里两小时看完后半本周振鹤的《藏书不乐》。记得里面有句话说:有的人从不进书店,学问未必不好,有的人买了一大堆书,依然只是作为摆设。我就差不多属于后者——我总是觉得书是一定要买来读的,书房里的书虽然不多,但这辈子肯定是看不完了的。看不完也还是要买。

本周,太座终于忍无可忍,并试图以修改支付密码警示我看起来似乎有点无节制的买书行为。最终,我们达成一个协定——每月买书的预算是我月收入的百分之一。月收入总是不会多增长,但书架上又总是还“缺”那么重要的一本,于是,我不得不在买哪一本不买哪一本前再三斟酌(哪有什么选择困难症,还不都是因为穷)。并且这点钱,我每一分都要花在二十四书香书店,哪怕网上书店的折扣更低,哪怕这点小钱对一家书店来说微不足道,但这是我维护自己生活的一种方式——我不能接受没有实体书店逛的生活——美好的事物,要么永远不要出现,一旦出现就不可能接受失去这份美好——穷而贪,是为绝症。

今天周末,晚饭后一家人照例进“城”,每周一会——太座在楼下超市买菜,我和花卷在楼上的二十四书香书店。一进书店,花卷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车田正美的《圣斗士星矢》,席地而坐背靠书架,自顾自旁若无人看起来。我基本上不限制她的阅读范围,她爱看什么看什么,捞到什么看什么,最好。从小养成的阅读习惯,会跟随一辈子。我现在四十好几的人,看书除了爱好,还是在恶补年少时欠下的书“债”

一会儿花卷上楼来站在我身后,“爸爸,伯伯叫你下去喝茶。好了,我下去看书了。”

“好的,一会儿就去”,我嘴上说着,人继续挂在书架上一层一层扫描,心想不管是秋蚂蚱还是杜彦之哪位老板叫,也要等我先把书淘到手先,书没淘到,茶先就不喝了。

每次都能“贼不落空”。在特价区最底下一层,抠出一本《次柳氏旧闻(外七种)》,收录《次柳氏旧闻》、《博异志》、《纂异记》、《玉泉子》、《录异记》、《金华子》、《甘泽谣》、《独异志》共八种,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8月第1版,印量才2300册。是历代笔记小说大观从书中一种。定价22元,全新但因水渍,只要10元。我不藏书,水渍不影响阅读,这个价格我十分满意。又动心想淘齐这套从书。

书淘到了,可以去蹭茶喝了。下楼遇到太座已买好菜在楼下收银台旁等着。于是急忙付款归家。等得现在(22:00)敲下今天的日记,才想起离店忘了去给两位老板打个招呼。有点失礼,不过没关系,他们开了一家好书店,我在这里淘到自己喜欢的书,也算是因书而“两情相悦”了。

都是因为杜拉斯

据说,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法国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和爱尔兰“意识流”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是三部同样难读的小说。

终于,我还是入手了萧乾、文洁若合译的《尤利西斯》,一本据说起个床都要写上十几二十页的小说。还有美国赫尔曼·麦尔维尔的《白鲸》。

入手《尤利西斯》,是因为从昨晚十点半到现在,翻完了西尔薇娅·毕奇的《莎士比亚书店》。这本25万字的书里,起码有十万字在写书店与乔伊斯从认识到熟识和《尤利西斯》的印刷、出版,另外15万字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纪德、拉尔博、瓦乐希、安太尔……

昨晚十点半开始看《莎士比亚书店》,是因为我以为能支撑到入睡的法国短篇小说家让·保尔·迪迪耶洛朗的《6点27分的朗读者》,竟然提前看完了,于是不得不穿着睡衣极不情愿的离开温暖的被子,冲到书房换书。

《6点27分的朗读者》是昨天晚上八点半开始看的。这部6.5万字的小说,说了一个“毁书巨兽”机器操作员和一个超市公厕清洁员,一对城市里的平凡男女因阅读和写作而偶遇的爱情故事。简单到像日复一日的普通日子那么真实,所以阅读顺畅,一气不停歇两小时的轻阅读“顺滑”看完。但我昨晚备完课后,开始看的是杜拉斯的《厚颜无耻的人》。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玛格丽特·杜拉斯。

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王士元译的《厚颜无耻的人》,半小时,我就只看了20页。其间看不明白而返回来重读了两次,一次是在第10页。不太明白到底是翻译的问题还是这就是作者所谓的“写作风格”。读不下去,插回架上,旁边还有《抵挡太平洋的堤坝》,随她去吧,反正是没心情再碰杜拉斯了。

在此之前,备课间隙翻完了王强的《读书毁了我》,所以我必须得再找一本书来补白。《百年孤独》好多年以前看过,基本上全忘了,所以哪天半夜醒来睡不着,应该会再从书架上抽出来翻一遍。

书房的趣味

天雨降温,一家三口开着暖风机蜷于书房,自得其乐。

太座边织围巾边戴着耳机看手机上的脱口秀节目;花卷边听《三国演义》边画画;我借备课休息,终于把入手已一月,中信出版社2012年第1版,王强的《读书毁了我》翻完。合上书,看着书架渐渐充盈,心中欢喜。只盼15日二十四书香书店一折购书那样的优惠活动再来一次。不。最好每月一次。

藏书家叶灵凤写过一篇“书斋趣味”,述说他在枯寂的人生旅途中寻找精神安慰的体验:“对于人间不能尽然忘怀的我,每当到无可奈何的时候,我便将自己深锁在这间冷静的书斋中,这间用自己的心血所筑成的避难所,随意抽下几册书摊在眼前,以遣排那些不能遣排的情绪……因为摊开了每一册书,我不仅能忘去了我自己,而且更能获得了我自己。”

所以,心境好的时候去书店是理由,心境差的时候去书店更是理由。我越来越感觉到书店的神奇力量了。它们远非一个个静态的、消极的消费对象。不,远远不是。它们以各异的外形、各自的风姿矗立于世界上。它们是一个个生命活着的肌体。它们无时无刻不用铅黑色的眼睛盯视着我、搜寻着我;用飘香的或者苍老的书页的手掌勾引着我、召唤着我。根本说不清楚,是我走去发现了某本足以影响到我一生的书籍呢,还是它们以无形的神气诱惑了我,把我束手无策地带到了我自以为是自己发现的地方?!在这众多的眼神注视下,在这众多的手掌招引下,我穿行在它们有时狭窄昏暗,有时宽敞亮堂的过道里。不,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过道,那是它们无言搏动的血脉。我也就被挟持在它们血脉静默而有力的涌流中。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它们推助着我,把我带到我想到或根本没想到,甚至压根儿不曾想到的地方……我神奇的、色彩绚丽的、活生生的、可敬可爱又可怕的书的丛林!

杰克逊旁征博引,强调同世上其他的娱乐活动相比,唯有“猎书”能带给人安全的恬静和无与伦比的愉悦:“就算一个猎书者未能如愿以偿得到他想得到的书,那他步行到书店去本身也是有益健康的。到了书店,他多半会同那些满肚子掌故、令人开心的卖书人惬意地聊天。身在群书环抱中,同一册册书籍交谈,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品味各式各样的书名页,快乐体验着手触摸到精细装帧时的感觉,体验着看到完美版式时眼为之一亮的感觉,体验着突然发现一本不常见到的书时脉搏加快的感觉……”这段描绘“猎书者”获得猎物时的微妙心理,完全可以叫板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

等我有钱了,我就每天都去逛书店,也要像《读书毁了我》这本书的作者王强一样,中意的书买两套回来,一套插架,一套翻阅,好不快乐!我对太座说。

“爸爸,我们家现在这样就很幸福啊!”花卷说。

这个病好不了

买书于我,是一种正常的生活行为,但过多买书,不停买书,明知道没时间读还要买,我承认是有些病态。但这个病好不了,没法治。尤其是那些难得的旧书,即使自己没时间看,也要先买下来,让学生看,让后人看,否则真是对不起那本书来到世上了。

——周振鹤

15日早上10点,太座大人用全家的手机在贵阳市政府文化惠民微信订阅号里抢到了6张一折购书券。这些购书券最高买300元减免270元,最低也能满100减免90元,是贵阳市政府文化惠民系列活动之一,二十四书香书店也在此次活动指定书店之列。

下午放学,全家直奔书店。在进门的收银台前遇到书店另一位老板杜彦之,他邀我到里间先喝杯茶再慢慢挑书。他开书店,书多慢慢卖,我是买书的,就怕下手晚了想买的书被人带走,我怎么有时间喝茶?

楼上楼下熟悉的书架一架一架、一册一册的过,觉得哪一本都想买,哪一本都舍不得放手,有想买的古籍又还是太贵买不起,不停纠结,还好之前两周已慢慢挑了一些放在书店办公室,否则完全没办法像平时一样挑书、看书,心乱了。

挑了一个小时,太座大人一直就在收银台旁等着帮我们把挑好的书按优惠券面值配单。收银台前排队的人不多,但就连乌当中学的学生都是抱着一堆书。结账时,修完产假回来的娇娇店长说,几百张券5分钟就被抢光。我们抢了1800元的券,付了两百多元就抱着沉沉一箱几十本书满载而归。就连花卷也买了500元的书,两本《日本妖怪博物馆》就400元。花卷和我比过年还开心,“爸爸,这真是一个超级快乐的周末啊!”

俗世奇人

这周起,除了中学部图书馆,新增小学部的图书馆日常维护和管理工作。

半个学期来,小学部的图书馆虽然有管理员,但实际处于无人管理状态,图书分类混乱摆放杂乱,甚至有的书还没有拆封。这一周每天下午都呆在里面重新整理、分类、上架和拆塑封。给书拆塑封和一页页翻书,实在是一件让人沉迷、沉浸和沉醉的事。就和在家一样,心中郁结时就在书房整理书,边把书重新编排重新上架边随手翻书,出一身汗,就舒坦了。

下周起,每天下午一个小时在小学部图书馆日常整理维护工作,周四还有一、二年级各一节图书馆课。这样我的图书馆、地理、历史和语文课的跨度就从一年级到高二了。

周五下午,原三联达德书店的老板看我一个人在小学部图书馆整理书,就和我聊了半小时的散天,说了风油精、黄军装、花痴、标点符号等七八位她开书店时遇到的很有个性的老顾客。我真心希望她能写下来,一篇一个人,她和这些人鲜活真实得简直不真实,就像不是活在这扯蛋的人间。这让我想起最近刚翻完的枕边书——冯骥才的《俗世奇人》。

枕边书两种。一是不变的《弘化常诵佛经系列》,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佛说阿弥陀经》、《大方广佛华严经·普贤菩萨行愿品》和《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五部经的合集。不想看书或半夜醒来睡不着时,翻开读几页。一种常换,风格不定,全随心情。最近的是看多了也没什么营养的散文随笔和短篇小说,董桥的《清白家风》,林行止的《远游·鹅肝·松露》和冯骥才的《俗世奇人》,好处是轻松不费脑子。

读书和做图书管理员,实在是一个见自己和见众生的事。只是要做到看在眼里,烂在肚子里。就像太座大人说的,能做到看书越多说话越少,才算是有一点点真学问,否则都只不过是以助饭后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