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二一年三月二十一日

从今年一月初开始服药以来,晚上很好睡,不管是八点半、九点半还是十点半,任何时候上床都能一觉到次日早晨六点。但以前会在六点前自然醒,现在需要闹钟响两遍。

晚上睡得好,白天完全清醒的时间却不多。没有睡着也不能睡觉的时间里,头好像被一个透明塑料袋包着,看东西不真切,和人聊天什么的,接收信息要慢半拍。短期记忆力也严重减退,常常起身去做点什么事或拿个什么东西,往往走了几步就忘了要做什么;提前一周备好的课,上课头天又温习一遍,结果上课时,还是得按照自己提前写在便利贴上的课堂安排进行,否则上到一半就会忘了下面要讲什么。开学前大家分享自己的假期生活趣事,我说我正在逐步清醒地感受自己是如何成为阿尔茨海默病(老年痴呆症)患者的。

周二(?),我觉得校长看似无意的特意对我说,听了现在中学部中文老师的课,上得很好。之前三个学期,我是中学的中文老师,上个学期的课,跨度从三年级到高二,虽然各年级的课时多寡不一,但这个年级跨度实在是太过“疯狂”。“课上得比我好是应该的,而且应该要比我好很多才行。”我心里想,“如果一个二十一世纪毕业的港大硕士,和我这二十世纪九〇年代落榜高中生的课上得差不多,那才是大不对。”

精神不好,记忆变差,又还是喜欢没事时翻翻书,所以就只好看一些不需要动脑子的。

看完鲁迅校录的《唐宋传奇集》,就翻《读库》。随机从书架上抽一本,每本几篇文章,多的几万字,少的万把字,各自成篇,读完一本,再换一本,不求增广新知旧闻,但求不至于肉身还未老死,金身已先枯萎。

《读库(1904)》,六篇文章看完,喜欢苏·哈尔彭的《公共图书馆那些事》、谭夏阳《临城劫车案与‘土匪邮票’》和赵瑜的《冷眼看水浒》三篇。《公共图书馆那些事》,大致说了图书馆与社区构建的关系;《临城劫车案与“土匪邮票”,》是“民国第一案”临城劫车案的始末;《冷眼看水浒》,“一个合格的读者,要有基本的常识,要有批判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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