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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来愈愚昧而快乐的生活

文章悦己

风来,花瓣雨下,在花瓣里游泳的大娃,欢叫着颤颠颠奔跑的二娃,太座挽着我的手,樱花树下,我们一家。

然而,一不小心二娃踩到了狗屎。不知狗屎为何物的他,还抓起来耍,身手矫健的妈妈也没能阻止。

妈妈抱起二娃,一路狂奔回家用肥皂洗手。“有其狗必有其人,或者说其人还不如其狗。因为狗不知道不能到处乱拉屎,但人知道。”刷鞋时我想。想起也闲书局公众号里有天推送其主理人秋蚂蚱的一篇小文。现在翻出来,找到了这一段——

“我曾租住一个英国平民的房子。我的邻居有一条德国黑背。我时常在海边遇到男主人遛这条狗。有次,我们照例相互招呼后,我跟男主人走了一段。我很好奇,似乎从来没听过这条狗吠叫。杰瑞告诉我,当地规定,如果狗被邻居投诉三次,那么这条狗就会被强行收容。‘因为你缺乏教育的能力。’”

我曾经把这段话发到业主群里,也知道人只能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最多只是自我情绪的一个表达,而已。有户邻居家的两只狗长期无端吠叫,扰了大家的清净。投诉无果,报警无效。我没想到镇邪恶儆效尤几多神勇的警察,竟也拿这一家人两只狗无法。看来,缺乏教育能力的,不只是这户人家,还有那几位警察,甚至这个国家。

突然想读永井荷风。问也闲书局,说是没有他的书。我说谢谢。其实想说的是:“这个应该有。”

最后还是买了一本莫瑞的《从部落到帝国:原始社会和古代东方的社会组织》,大象出版社2010版。简介里说这本书从社会学和历史的角度,探讨了近东社会组织从氏族到部落,进而到王国,最后发展到帝国的演变过程。这不就是每天我在小学部的PBL项目《文明》么?今天,是这个项目跨了两个学期的第四十五天,是项目中的第四十五个世纪,也就是四千五百年。和现在这一次人类的文明诞生一样悠久。

本学期每个教学日的《文明》项目日志,累计到今天已记录超过20000字。平均每天800字的日志会先发到教师工作群里,再隐去学生的姓名发到这博客。

我很清楚,这个项目日志只有我的女儿和其他少数一两个学生在天天追,教师群里不会有人读。甚至我想有的人也会将这个每天会按时发出的日志,看做像坨狗屎一样。对此我既不失望,也不失落,因为其本质并不是写给别人看的,我的文字也没有好到别人还值得一读的程度,并且没有参与项目的人读起来是毫无乐趣——“你的项目维度太高,读不懂你的项目日志。”曾经一位从事文字工作超过十年的老友,也是项目中一位学生的家长对我说。这日志只是告诉别人,我有观察和记录,这个过程使我感到快乐。

阅读是一件非常个人化的事,写作也一样,所以这两件事都是孤独的。

在《写你想读的文章》一书中,田中泰延认为,阅读和写作都是一种生活方式,从本质上来说,这两者都是孤独的。所以“你的文章,第一个要取悦的人应该是你自己。

书·卷

从天黑到天亮,一雨就是一晚上。

最近有点阅读内卷了。因为最近没怎么买书,根子上还是最近没怎么读书。没读书,就没买书,没买书,就没读书,虽然家里还没看的书起码有一千本。

女儿在书架前叹了一口气,说:“书多了也不好,会有选择困难症,不知道读那一本。”最终,她抽了一本旅行指南出来。

近一个月没怎么读闲书,现在,还是想读《追忆似水年华》《尤利西斯》米兰·昆德拉和卡尔维诺,还想继续读《宋史》。

下午又刷了一遍斯·奥台尔的《黑珍珠》,清明节假期后,小学的阅读写作课就要上到这本。现在要去看契诃夫的短篇小说集了。寒假里在家备中学的课依据的和现在用作教材的是不同的译本。教材选的朱宪生译本。这是几刷契诃夫了?三刷?还是四刷?

提灯人

中学生交来的周末写作作业,俱佳。有仅只两个段落三五句话的,但已没有错字,表达清楚,进步明显;有反思、审视己身的;有细腻、深沉、柔和而有力量的。我已经很久没读到这么纯正又有才华的文字了。

好的文章要靠文字的纯正,有了纯正的文字,好文章就不远了。

我忝为他们的老师,自觉已没有什么能够教的了,反而是他们引导我更多。余下我能做的,就是做一个提灯人,提一盏暗弱小灯照着方寸的小径,时不时提醒“看脚下”陪他们走过这一小段路。

女儿每天都在记手账。今天的是历史性的一篇——她的第一篇日语手账。她自学日语第三天,买的日语教材还没到。采回来的樱花,她泡在我那开片的汝瓷茶杯里,好一个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

昨晚没忍住,还是翻了翻闲书,孙小宁的读书观影随笔集《印心》。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就是没有眼缘,每个字都认识,但就是怎么看都看不到文章里去,自然也就无感了。

春天的气息

这周有几位三四年级的学生问我,这个学期为什么没有文言文课了。

“因为我又上阅读写作课了。”

“好可惜。假期为了新学期的文言文课,还专门做了准备。”一位三年级的小学生说。

“哦?说来听听你都做了些什么准备?”我问。

“专门准备了好几首古诗,比如《月下独酌》四首。‘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他自顾自就背了起来。背完,问:“那下个学期还会有你的文言文课吗?”

“也许会有的吧?!”

晚餐,太座在后院菜地里拔了几根苦蒜,掐了一把嫩折耳根叶,洗干净,撒上辣子面,我又挑了一筷子她制的油辣椒,就着这一碗凉拌菜,口服了两碗米饭和一个刚出锅的卤洋芋。鲜香上头,齿颊蒜臭,真是春天的气息。

女儿在读了几本“物语”,一本川端康成,三五本东野圭吾,一本黑柳彻子,两本没什么营养的北野武和十七本安培夜郎的《深夜食堂》后,突然要开始自学日语了。

我读过几十本关于日本或日本人写的书,但日语是半句也不会。要怎么才能帮到她?

请教了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刘青老师,她推荐了一套日语自学入门教材和一些B站视频。此时的我,希望女儿对日语的兴趣能持续至少四天,否则书还没用上就没用了。

刚才她用新学会的日语向我说晚安,要我也用日语说晚安。我中国话都还没说利索,哪里讲得了日语嘛!

下周中学的课,我的自选教材是沈从文的《边城》。现在是晚上十点,老婆孩子都睡了。我一个人在客厅,准备读,这是第三还是第四遍,不记得了。但我真的想读《约翰·克里斯朵夫》。开学到现在,都没什么时间读闲书,阅读于我少了好些乐趣。

第二个剧本完成

上个周末,给熊猫老师的新戏写了前三场。刚过去这一周,受遵义疫情波及,学校封校她的课被暂停,正好,也只好写剧本。续下去写了后三场。昨天发来,我略调了一场的结构,给戏里的两首小歌写了词,给香蕉老师加了两小段戏,我们讨论了一下,就这么算是完成了。四月十五日演员进组。

这个剧本之所以完成得如此迅速,我认为除了前期大量的沟通,还就是这戏和戏中人,在我们的身边或过去的人生中都有真实存在。有两场精彩的对话,我是戴着耳机,听着YUI的歌,手脑同步完成的,因为那场景,那人物,就都在我脑子里,敲完一段,下一段就自己浮出来,我只是通过文字把他们呈现,呈现出来,而已。

这个剧本,其实我写了两个版本,受演员的限制,能够上演的只是标准版。不能上演的那个版本,我称之为“神韵版”。在我看来,标准版只表现出了神韵版的60%。至于演员能呈现多少,就随他去吧!

“这会是你和贵阳,甚至贵州浸入式戏剧一个里程碑的作品。”我对熊猫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