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把一家人的围巾、帽子、羽绒服都洗了,和着风吹来的花瓣,满后院。太座洗鞋打碎了一个花盆;儿子把苦蒜和青菜的叶子一把一把扯下来,甩得到处都是;女儿说,就喜欢这样的院子。
在书房帮熊猫老师改了一天剧本,写了三场戏,七千六百字。“你接着往下续吧。”在微信里给她说。
晚饭后,一家四口手牵手出门散步,二娃遇到认识的邻居老奶奶就口齿不清地打招呼。一家人,好好啊!老人说。
晚上把准备好的下周中小学课程又再跑了一遍。这两周刚开学,事多,没多少时间读闲书,闲读书,不舒服。
今晚月色真好。
一早把一家人的围巾、帽子、羽绒服都洗了,和着风吹来的花瓣,满后院。太座洗鞋打碎了一个花盆;儿子把苦蒜和青菜的叶子一把一把扯下来,甩得到处都是;女儿说,就喜欢这样的院子。
在书房帮熊猫老师改了一天剧本,写了三场戏,七千六百字。“你接着往下续吧。”在微信里给她说。
晚饭后,一家四口手牵手出门散步,二娃遇到认识的邻居老奶奶就口齿不清地打招呼。一家人,好好啊!老人说。
晚上把准备好的下周中小学课程又再跑了一遍。这两周刚开学,事多,没多少时间读闲书,闲读书,不舒服。
今晚月色真好。
“我们英语老师说,必须要考到第一。如果谁的分数低于年级平均分,他就要在脖子上挂一块写着‘我没有考到年级平均分’的黄牌子进教室。”电梯里,拉着行李箱,看起来高年级的一位女生对另一位低年级的女生说。她们是楼上两家邻居的女儿,看校服,在为明学校上中学。
我说:“两位妹妹好。听你们的聊天,我有两个问题:没考好就要在脖子上挂牌子,这算不算是对人尊严的羞辱?第一只有一个,那其他人怎么办?”
“这个……我们不知道。”
“周末愉快。”出电梯时我说。
昨晚和熊猫老师讨论剧本,又通话83分32秒。今天,又在改剧本。
“你说你不会再给熊猫老师改剧本的时候我就说过不可能的,你看我说得准不准?”太座不无得意。“不过你也没什么朋友,能帮就互相帮忙吧。”
“我也不太需要多少朋友,否则也不会安居在这乡下。”我说。
周末这两天无论如何要把剧本改出来。因为周一到五要备课、上课,不可能有时间,这个新戏的档期,熊猫老师又计划在五月公演。如果剧本卡在我这里,其他人怎么办?
又是百十个回合的讨论,最后实在是敲不动字了,通了一次语音,105分41秒。熊猫老师的新戏第三版,故事、框架、人物设定基本就确定了。因为这第三版全盘推翻了之前的故事和框架,所以也可以说是第三个新戏。这个戏,不是复制,是又一个突破,不单是在人设,更是在浸入式戏剧的“浸入”上,比上一个戏还要让观众浸入到浸没。如果能够公演,演员能够表现出剧本的60%,我觉得在贵阳,甚至是贵州,都是一个里程碑意义的标志性作品(我的想象力也就只到这儿了)。在此之前,得看编剧、导演和主演熊猫老师的功力了。这次我就只想动动脑子和嘴皮子,不想再摇笔杆子。
“历史上的今天”,每天两个历史事件:
前241年3月10日,罗马舰队大败迦太基舰队,第一次布匿战争结束。
1912年3月10日,中华民国第二任临时大总统袁世凯在北京宣誓就职。
熊猫老师拉了新戏的大纲,我们在微信里讨论,一来二去又是一两百个来回。
她说:“现在这个思路,我脑子头能想到的处理方式都是镜头语言。所以我这哈没有好想法。”
“先有故事,才有镜头。我说,“就像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然后改编成了话剧,电视剧。所以我觉得,故事第一,首先要有一个好故事。”
这引起了熊猫老师的回忆,说了她舅舅的故事并想将这个真人真事放进新戏里,“只不过,结构上不会有喜剧效果了,全程都是比较灰色的……但生活要继续。”
“经济不景气,演戏看戏的人都不容易,所以我建议还是不要大喜大悲,是不是可以考虑做个轻喜剧。我觉得人家来看戏,看完感慨一下,轻松一点。”我说。
“待我重新拉个大纲给你,我还是有点思路了。”
在书架前举棋不定:中小学的课明天就要正式开课,梁实秋的《雅舍小品》,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要不要再翻一遍准备准备?可是想看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应该是看过的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记不清楚有多久,再说我的记忆越来越差;可是,看《战争与和平》前,不是应该先看看安德鲁·罗伯茨的《拿破仑大帝》和伯纳德·康沃尔的《滑铁卢:四天、三支大军和三场战役的历史》吗?但是在此之前,不能不读一读威廉·多伊尔的《法国大革命》《法国大革命的起源》《牛津法国大革命史》……
最后,选择困难的我从书架上抽出来的是《百喻经》。
昨晚,妻儿都睡了,在客厅备课时熊猫老师打来微信语音。我们聊了聊她酝酿两天但无法下手的方案的几种可能性,或者说是她中短期的职业发展设想。
今天上午她在微信里提到一个新戏的想法,我们一开始讨论,就有点停不下来。故事概梗和人物性格、动作、表情都渐渐鲜明,甚至具体到某一个布景一个表情应该怎样。最后我说:“打住!现在,你要先去完成你的方案。”
半小时后,她没忍住,发来铃木常吉的《石》,说:“这歌!我刚刚写方案,边听。这不就是那个烧烤摊老板么。”烧烤摊老板,是我们聊的新戏里那个灵魂人物的代号。
晚上,她敲完方案,在微信里对我说:“明天我把新戏的大纲拉出来发给你看。你给我意见就行了,这盘我个人整。”
这会是一个好故事。
想起早上在上学路上,女儿在后座听喜马拉雅里的“朵狸讲故事”。“爸爸,朵狸讲的故事真的很好听。”
“我也觉得朵狸讲得好。如果你想被人记住,你首先得要有一个好故事。”
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一个好故事,二者相遇就都会发出耀眼的光芒;如果二者不能相遇……这真是一个让人感伤的故事。
还在读女儿读了十几遍后推荐给我的《山茶文具店》。
我把这本书当作与女儿一起进行阅读写作训练——“讲故事”的教材。将书里女儿可能不认识但不影响理解全文而会跳过的字词,一一作了注释,因为正是这些细节使一句话在让人读到时发生微妙的感受。标注了书中故事里的人物、外貌、环境、心理描写段落,前后呼应之处,以及一些个性化的表达。
这个过程我非常小心,使出浑身解数只是为了得当,而不一定是字典解释的刻板准确。以至于我写的注释里有“谨慎”这个词时,仔细去数了这两个字的笔画到底是有几横,又在本子上写了几遍,而平时就是刷刷刷带过。
如果女儿再次翻开这本书,就会发现里面的大量批注。
我读完以后,会主动和她聊这本书里的故事,或许会聊好几次,通过提出一些问题,去讨论如何用文字去讲故事。建立这个讨论和学习的基础是,这是我们都读过的书。共同的阅读,共同的成长,否则,成长是多么孤独。
因此我的阅读进度显得非常缓慢。27日晚上开始读的《山茶文具店》,今天第三天,只读了三分之一,一百页多一点。没关系,不着急。反正不论读了多少本书,总会有下一本在那里等着,不如慢慢读。慢慢来会比较快。
小川糸这本书呈现的文笔,接近喜爱写作的高中生水平,或许正是这迎合了大多数人的阅读程度而成为畅销书的原因罢?!
女儿受其启发,上周五用废纸盒做了两个信箱,用透明胶带粘在我们家和斜对门她闺蜜家门口,两个小女孩就用这种非常传统的方式开始通信。有时写得多一些,有时只是一句话。
“这也是阅读写作课,就像《苏菲的世界》一样。”我在微信里对女儿闺蜜她妈妈说。
女儿闺蜜的妈妈是一位非常焦虑的家长。她会很在意自己的女儿考试是拿了双百、98分还是95分,并给女儿的周末排满了各种兴趣班。
与她相比,我们带娃就很佛系。因为在我们看来,80分就可以了,88分那真是不错。女儿喜欢画画,自己在家画了几年,上个月才正式开始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学画画的兴趣班。兴趣班这种东西,不是孩子有了兴趣就会自己提出来去学的么?
在完全不同的教育理念下成长起来的这两个孩子,会有怎样完全不同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