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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到马南邨《燕山夜话(合集)》

为新生儿准备的小衣裤、尿布、包被和袜子三十余件(样),一家三人在后院手洗到十一点。晃晃荡荡挂满后院,阳光下的“万国旗”。

洗完衣服进城。太座去超市买菜,我去超市楼上的野贤书局付款取书。邵燕祥的《邵燕祥散文集》和钱理群的《重建家园》,昨天请书局帮我各留了一本

《邵燕祥散文》,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华散文插图珍藏版”第四辑中一种,二〇〇九年八月一版一印,二十万八千字,二六二页,定价二十一元。一本算是有点年头的新书。

钱理群《重建家园:我的退思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四月一版一印,二十五万字,三百二十七页,定价三十五元。

等太座买菜,在书店二楼旧书区淘到马南邨《燕山夜话(合集)》。北京出版社一九七九年四月一版一印,三十三万字,五百四十八页,定价一元三角,书店定价二十元。这本书的书龄比我的年龄小两岁,自然旧,有折痕、霉点,纸张薄脆、发黄,前两篇文章有红蓝铅笔的红笔划线,和内文一样无处不在的时代感。书名页后有邓拓一九五八年在北京黑白照一张和缩印毛笔字自序一篇各一页。马南邨是邓拓的笔名。这个版本,印数十五万册。那个年代的书,我遇到的好像都是十万册起印。那时刚刚开始解禁,整个社会文明的土地,被毒日炙烤了十年,龟裂的沟壑不只是在土地上,也在人心里。一旦有了一丝松动,吹来一阵湿润的风,人们都像贪婪的植物在风中摇摆舒展枝叶,根须在土中拼命汲取养分。知道《燕山夜话》,是因为“三家村”,1966年,“三家村”案,邓拓自杀。

结账付款出了书店,隔着玻璃看到店后面仓库里堆着一人多高一屋子还没开包的新书。看到一包上面用白板笔写着“王世襄全集毛边本一套”,忙拍照微信发给书局询价,很快回我“十二册,四千八百元”。遇见好书,囊中羞涩,就像与女神约会却不举,悻悻而退。

我无限的无知

风铃叮叮铛铛响了一夜。早起推开门,晾在屋檐下的地垫也被风吹到了院子中间。今天立秋。

一周前的8月1日,邵燕祥去世,享年87岁。那天,野贤书局老板秋蚂蚱在朋友圈说:“我读他的散文、杂文远多于他的诗歌,而且大多是在《南方周末》之类的报纸上读的。他的杂文很解气,只是现在人看不到这类文章,因为报纸死了。”又说:“我在选书时,对有些作家,左右为难,而对另一些作家,则看到多少品种就收多少,邵燕祥、贾植芳、钱理群、朱学勤等就是后者。对一个写作者而言,如果写作成了一件需要勇气的事,那么,对于书店来说,为这些书鼓与呼就是义务。”

邵燕祥、贾植芳、钱理群、朱学勤的书,我都没读过。文章有没有读过?不记得了。请教书局的老师,如果邵燕祥和钱理群的书只读一本,应是哪一本,秋蚂蚱推荐了邵燕祥的《邵燕祥散文集》和钱理群的《重建家园》。请书局帮我各留了一本,周末进城买菜到店取。

终于完成即将开始的新学期文史融合课程框架。连续高强度工作,腱鞘炎、肩周炎又发作,腰椎也开始又不舒服了。中学那位语文老师,昨天突然在微信群里说辞职了,下个学期的课怎么安排,等通知吧。私下和她聊了两句,说是因为还房贷和养小孩的经济压力,应聘了《贵州日报》的记者,明知要经常加班、出差,还要去基层工作一年,但工资比现在学堂要高。

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的难题,做出抉择。很多时候,比融入某个圈子更重要的是,要打开自己的世界。

更新了自己的简介,替换掉了原来那个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版本,准备以后万不得已需要时,也用这个空白版。其实别人真不想知道我是谁,因为这只是个人日志——没有什么特别的头衔,也没被归为某一类别,除了不劳而获的姓名、性别和年龄,还真是一片空白。我所知的,是我无限的无知。